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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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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
早晨,初升的太陽光透過大玻璃窗斜進臥室,想給這個清晨帶來一抹寧靜的美好。

臥室裏一片狼藉!!!

毛毯、枕頭、衣物丟得到處都是,桌上擺放的那個價值不菲的花瓶,早已碎成幾片落在房間的地毯上——明顯不是摔到地毯上碎的,是經過窗臺墻緣時的大力碰撞,才破裂到地面,墻緣上還有些許渣滓。

齊倩頭痛欲裂,擡手摸了摸額頭,有些血漬,再定睛一看,血漬並不來自額頭,而是從右手腕上流出。

她明明記得自己上一秒是救人溺水了,現在卻在一個奢華卻又狼藉的臥室裏醒來,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?

左手腕一股疼痛襲來,手勁一松,拇指與食指間握著的花瓶碎片跌落下去。

她驚愕擡眼,捏著她手腕的是一個臉上寫滿不耐煩的男人,他眉宇微皺,語氣中沒有半絲憐惜:“你以為你以死相逼就能留下我嗎?”

齊倩:“……”

什麽情況?

“你別再演戲了,劃破一點皮可死不了人,真想死的話,我幫你……”他的不耐煩轉成嘲諷,不知何時已將掉落在地的花瓶碎片拾起,說著就要往齊倩本已在流血的手腕上割去。

齊倩大驚,本能的掙紮往後,她可沒想死,雖說當初跳下水去救人沒有考慮過生死這個問題,但也是對自己的游泳技術十分自信,才能不假思索躍入水中,誰知竟會溺水,更不知怎麽又會來到這個房間。

這可不是剛剛大難不死嘛,難道後福就是要死在這個房間裏?

她定了定神,還是嚇得破了音:“不,不用你幫,你想走就走。”

門在那裏,你快點走。

男人露出滿意的神色,沒有放開她,盯著她繼續問:“不要求留下個孩子?”

齊倩剛剛大學畢業,未經男女之事,聽到他這樣說,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,似乎他說的是天底下最難懂的話。

男人沒有計較她懵懂又震驚的神色,點點頭,伸手摸了摸她剛剛嚇出來的眼淚,唇角微勾:“在我面前怪會扮可憐的,不知道實情的人,還以為我欺負你,不知道欺負得多狠呢,可是我們兩個人,只有天知道誰在欺負誰。”

說罷,放開她,出了臥室門。

腳步聲漸遠,腳步聲漸近。

依舊是那個男人,帶著一個半老婦人進來,叮囑:“吳姐,倩倩不小心劃傷了手,你去把家裏的藥箱拿過來,順便把臥室打掃一下。”

吳姐似乎對這個場景早已見怪不怪,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,看著男人俯身抱起齊倩,然後她轉身找出藥箱一路跟到客廳裏,放下後進臥室去收拾,動作行雲流水。

男人用藥棉沾著藥水幫齊倩消毒包紮,她禁不住消毒的疼,眼淚撲簌簌往下掉,只不過本能的覺得這個男人危險,她一動不敢動的僵著右手,任他擦拭包起。

環顧房內擺設及窗外風景,一切都十分陌生,齊倩把在陌生環境中的警覺觸角都豎了起來,警覺的眼神掃到從臥室裏出來的吳姐時,看到她臉上的一塊胎記,那塊胎記有點像梅花。

“吳梅?”齊倩試探性的喊了一聲。

吳姐應她:“唉,要喝點水嗎?”語氣是很柔和的。

齊倩聽到吳姐應她,內心驚濤駭浪,她將眼光轉移到男人的臉上,打量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,長得確實很符合描述,她試探性開口:“岑智生?”

男人聽到齊倩喊他,故意捏了捏正在包紮的齊倩受傷的手腕,捏得齊倩把剛剛憋回去的眼淚通通又流了出來。

“怎麽?還想再鬧一場?”岑智生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涼薄。

齊倩睜著淚眼立馬搖頭,鬧什麽鬧,小命都差點鬧沒了。

齊倩萬萬沒想到,剛剛大學畢業殺出重圍找到一份不錯工作,在懷著滿腔憧憬去單位當好螺絲釘的路上,偶遇一名女子跳水輕生,她自恃水性好,想都沒想就跳下水去救人,誰知水下一股漩渦,將她漩了進去。

醒來就在那狼藉的臥室裏。

在確定了男人就是岑智生後,齊倩明白自己是穿書了,穿在了女配大鬧一場以死相逼要留住男主的場景裏。

這樣的場景在這本小說裏有很多,大部分都是發生在臥室裏,齊倩也不知道她穿過來遇到的這場,到底是第幾場。

更要命的是,這本小說還是上高中的時候偷偷躲在被窩裏看的,裏面的具體細節都記不得了,只因為著力描寫一個保姆長相的作者不多,而剛好保姆臉上還有個梅花形狀的胎記,太特別了,齊倩才得以從記憶裏搜尋出來,從而知道自己穿書的事實。

故事細節不記得,但大體的故事走向還是有印象的,尤其是男主岑智生,斯斯文文的名字,卻是她讀小說讀到過的最自私涼薄的男主,當時能把這本小說追下去,全靠作者的文筆太好,太讓人上頭了。

男主岑智生和齊倩是契約婚姻,齊倩事業有成,唯獨對男主愛而不得,婚姻有名無實,為了得到男主,她時不時的要鬧上一場情緒,用盡各種方法手段挽留,甚至不惜放下平時高高在上的自尊。

而岑智生呢,在利用完齊倩東山再起後,毅然決然拋棄了齊倩,和書中的女主雙宿雙飛,齊倩受不了打擊,從樓上縱身一躍,香消玉殞。

岑智生得知這個消息,正是他和書中女主鬧矛盾的時候,他回顧自己和齊倩一起走過的日子,知道是自己害了齊倩,自責和愧疚讓齊倩成了他心口的白月光,雖後面和女主一起生活,但終究是郁郁寡歡。

齊倩當時看這本小說時,用一個詞對男主進行了總結——病得不輕。

對於一個病得不輕的人來說,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安全。

齊倩就當自己溺水後撿回了一條命,開始適應和融入這裏的生活。

她理了理時間線,發現這個時候正是她事業高光時刻,岑智生的東山還沒起,一切都要靠著她的關系牽線搭橋。

這個男人,事業上現在有求於她,在臥室裏居然還敢威脅她,弄哭她。

真是應了那句話: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,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。

因為知道齊倩愛他,所以他才為所欲為。

岑智生成功的把愛變成了齊倩的軟肋,這是一個不懂感恩的男人。

可惜,穿過來的齊倩可不愛他,在齊倩的眼裏,他只是小說中的一個病得不輕的男主。

他若還妄想靠著齊倩東山再起,再把齊倩拋掉,那可真是白日做夢。

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來,上面顯示夢夢小助理的來電,齊倩拿起來接聽,她清了清嗓子,還沒來得及“餵”,夢夢小助理可人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:“齊總,徐師傅十分鐘後到樓下接您,上午的簽約儀式十點正式開始。”

放下手機看了看時間,九點二十分,想到剛剛又是哭又是鬧的,現在肯定沒法見人,她立馬從沙發上起來,準備去把自己收拾一下。

“倩倩……”岑智生喊住她。

可能是剛剛被他威脅過了,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,齊倩本能的轉身聽他的下文。

岑智生:“今天的簽約儀式華林集團的林總會來吧?你幫我約一下他,看看晚上方不方便請他吃個飯,我等下把餐廳地址發給你。”

反應過來是找她搭線,她立馬報他剛才捏她手腕的仇,隨口謅道:“林總晚上沒時間,他簽完約後董事長留他參觀項目,晚上還有其他安排。”

岑智生不放棄,“那約明天也行。”

齊倩:“林總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去。”

岑智生:“……”

岑智生是在大鬧後出臥室門口的時間重生的,重生回來的岑智生表示,怎麽齊倩不按原來的劇本走了?

難道重生後不應該回臥室抱她?不應該替她擦藥包紮?這個女人有受虐傾向?對她好點她反而叛逆了?

岑智生不動聲色,繼續問:“林總明天早上是哪班飛機?”

言下之意是他要買同一班飛機的機票去飛機上偶遇林總。

原來岑智生這麽沒有眼力見,這麽不要臉的啊,為了事業,死纏爛打他也很會嘛,憑什麽看不起齊倩對他的死纏爛打。

齊倩懶得跟他周旋:“這個,我可就不知道了。”

岑智生沒再說話,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裝,出門去了。

花了二十分鐘快速的化了個淡妝,鏡子裏的面容十分精致,齊倩又盯著鏡子欣賞了一分鐘,方才戀戀不舍的拎著手提包出門。

雖然分不清東南西北,但是助理說徐師傅就在樓下等,乘電梯下樓總是不會錯的,一到樓下,就看到一輛黑色加長車等在那裏,徐師傅搖下車窗,對她揮了揮手。

齊倩小步向前,然後看到岑智生正和一個女孩聊得熱火朝天,女孩看到她來,立馬綻出一個甜甜的笑容:“齊總。”

然後自覺的和岑智生拉開了三步距離。

夢夢小助理幫齊倩拉開車門,齊倩坐進車裏,岑智生也坐了進來。

??

齊倩:“我去工作,你幹嘛?”

岑智生掏出從夢夢小助理那裏弄來的工作牌,氣定神閑:“齊總,從現在開始,我就是你的貼身小助理。”

夢夢小助理彎著眼睛拍拍手:“每天都要吃齊總和岑先生撒的狗糧呢。”

What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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